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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书在架子上吃灰,也天天望着你,其实在说:看你横行到几时。我抽出这本书来,也觉得羞愧难当,一气读下来,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为什么不早一点读?这本《管理决策的新科学》是一个小册子,是基于西蒙在纽约大学关于决策过程及新技术如何影响组织决策和结构的一系列讲座整理而成。共50页,就相当于一篇长论文。除去前言,共计5章,分别是:
西蒙对新技术一直是乐观的,且主要是为新技术变化的。当年的新技术是指计算机的发明和计算机程序在组织中的应用。但这本小书对我来讲主要以下几点重要的启发。首先,不管新技术怎么发展,个人的决策能力总是受限的。所以在考虑新技术对决策影响的时候,不宜过分乐观,因为人之为人有局限。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对技术报以悲观的态度,因为有效利用技术就能帮助个人决策,改善组织绩效。而且往往早期使用新技术的人和组织,享受到技术带来的收益比较大。其次,人的决策分为程序性决策和非程序性决策。程序性决策比较容易理解,就是重复性的日常的决策;而非程序性的决策往往就是那些突发的、一次性的、面对新情况的决策。西蒙认为针对程序性和非程序性决策都有传统和现代的决策技艺。针对程序性决策,传统上多基于习惯,建立标准操作流程,组织架构在这方面也比较清晰,目标也不含糊,信息渠道畅通;而现代技术发展,能从数学分析、计算及模拟,以及电子化数据处理等帮助改进程序性决策。针对非程序性决策,传统上就是利用直觉判断,以及创新性。但在组织上还是采用选拔和培训执行者。而随着新技术的发展,组织能利用启发式的问题解决技术来培训人类决策者,并且逐步构建启发式的电脑程序(人工智能之父名不虚传),比如通用问题解决(General Problem Solving)程序。应用包括Chess Programs,后来鼎鼎大名的“深蓝”就是其中一种。这里西蒙的一个关键设想就是将非程序性的决策部分甚至全部自动化,目前各种用自然语言基于LLM的编程尝试,就属于自动化非程序性决策的努力。
再次,技术进步(自动化)是不是必然导致更多失业呢?西蒙认为不会,自动化并不会对就业水平产生革命性的影响,但是会逐渐改变失业的类型。对一个组织来说,增加机器的比重,可能会减少一部分工种,但也会增加系统维护和设计的专业人员,并且从事“定制服务”的服务人员会大大增加。而专业人员和定制服务者取代传统的工人和职员,自动化很可能增加工作满意度。也就是说,新技术可能使工作中的很大一部分人获得了自由,去探索其他方面的追求。最后,西蒙认为技术进步,并不会彻底改变组织的形态。西蒙认为组织有“三层”——底层是基本工作流程,中间是管理这些流程的程序化决策过程,顶层是设计和监控整个系统的非程序化决策过程。而且也正是因为人类理性的有限性,所以组织的结构也还会是层级制的。在西蒙看来,一来,人类本性会探索如何使工作更便捷,这就推动决策者去应用新技术解决问题,不管是何种问题;二来,人类追求和其他人相处的有意义的温暖关系,所以人类会平衡新技术带来的挑战,适应新技术带来的组织环境的变化。Herbert Simon, 1960, The New Science of Management Decision, Harper & Row.